【言洛】真爱乐章05-06

*破镜重圆pa

*破镜

*ooc属于我,美好属于她们。

*后续随缘,热度高可能会写快点。


05.


她们没完没了地表达爱意,从卧房到客厅,从北京到维也纳。

春风秋月,被她们咬碎在唇齿间,香气四溢。


大二的夏天,洛天依匆匆回了维也纳准备最后一年的毕业事宜,而她自己则收到一份邀请,来自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著名乐团。“替补,时间短,几乎没机会能上台,但这是个很值得一试的机会。”她的专业课指导老师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。


“好,我回去考虑一下。”二十岁的她努力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,尽力让自己学着成熟稳重。

合同敲定下来之后,初出茅庐的小提琴手这才有一种自己即将进入著名乐团的切实感。开完会,言和立马就给洛天依发消息报告自己的近况。


【我被选去参加乐团巡演活动啦,虽然是替补,但应该能学会不少东西。大概去两个月,排练要缴手机,只能等晚上再和你视频了,唉。】


消息发出去后,想着时差问题也不着急等对方回,索性先回宿舍收拾东西。一大堆行李好不容易收拾完,又匆匆忙忙跑去校门口的琴行换琴弦,换完之后又觉得不妥,磨磨蹭蹭到天黑才结束。再低头瞧手机消息,没一条属于洛天依。


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,当即一个电话打过去。

没人接。


月光从每个大学必有的“情人林”的树梢间倾漏出,枝叶层层叠叠投下一片阴影。言和就站在这片阴影里,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机。她这才意识到,原来自己与洛天依的联系,不过是手中薄薄的一块屏幕。失去对方,是何其的容易。


晚上十点,言和拉着三五好友喊着要去烧烤摊搓一顿。朋友只当为她送行,欣然前往。塑料薄膜上的油汁和重麻重辣的香气,引诱着他们开了半箱青岛啤酒,每个人举杯的时候都或多或少地学着大人样说了些浑话。


言和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,她举着酒杯说,维也纳和北京太远了。


第二天早上被设置好的闹钟叫醒的时候,她虽然还带着宿醉的迷糊,但是下意识地就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查看。


对方的回复发送在凌晨三点半。

【那恭喜你呀!】

【唉,我手机昨天下午给摔坏了,内屏都碎了,还得跑去花好几百大洋买新机。】

【那你好好排练!跟团巡演应该很累吧,那你要是太累了就不用视频了,我最近刚好也有点忙……】


【好】


言和在对话框打出这个字,不假思索地发了出去,而后又仿佛知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逝去,她无从阻止。


异国恋确实太辛苦了,你捧着面包牛奶对着小小的手机屏幕说早安,而对方正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嗦酸辣粉,油辣子朝她溅过来,洛天依下意识躲了一下,然后看见对方急急忙忙地拿着纸团抹去屏幕上的油迹,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可笑。


手机摔碎了是真,但是好好的手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摔碎了呢?


起因是维也纳飞驰而过的机车党,洛天依避让不及,连连后退几步便一脚踏空,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石板路上,飞出去的手机也在磕在地上闪了下屏,宣告自己的提早退休。她的脚踝是一片红肿,一种麻木的疼痛袭来。

很疼,很难过。

她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。

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。

是因为脚踝扭伤的疼痛感,还是因为失去手机的麻烦事,还是由于这异国他乡吹过的风太过萧瑟。

她突然很想,很想,很想和言和哭诉一番今日种种,渴求得到一丝的慰藉,这种委屈感支持着她一瘸一拐地回了宿舍,室友皱着眉头在一边联系医务室,她就借着室友的手机想给言和发消息。


可是爱人的欢乐太过耀眼。

以至于她将所有的委屈狠狠咽回肚子里,手指顿了又顿,发出去的消息字里行间只留下真诚的祝福。


洛天依知道,是她亲手将嫩黄色的少女推向了另一个方向。


06.


一段感情能带给一个人最好的礼物是什么?


七月的巡演临时加场,她跟着团跑到了八月。见了苏杭的园林,看了川剧的变脸,尝了潮汕的牛肉火锅。言和把在路上见到的一切风景都拍了下来,百无巨细地跟洛天依发消息讲。她讲在乐团的趣事和练曲的繁琐,讲她路过某个街区发现了一家好吃的串串店,讲她所能讲的一切。


一开始洛天依回得很快,一句一回,不时还做些评论。言和有时候能捉到她在线就一个电话猛地打过去,听见对方措手不及找耳机的声音就忍不住眯着眼睛笑起来。后来回消息的频率就越来越慢了,甚至好几天也不回。言和问她怎么了,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才发过来一个带着可爱颜文字的消息,说:“最近练舞课程紧。”


【没事没事,那你好好练!】


言和还是拍着那些她觉得有意思的画面,但却很少再发出去。她把那些她想对洛天依说的话都存进了备忘录里。她想,等洛天依的课程结束之后,她就可以好好地与她讲一讲她不在线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,可以让那个远在维也纳的人知道自己没有错过一分一毫。


一段感情能带给一个人最好的礼物是,学会去体贴另一个人。

言和想。


于是到后来,言和也只是偶尔给她发上两句问好。

恋人是这样的吗?

恋人也不一定都非要永远腻腻歪歪的。

这样静下来互不打扰其实也挺好。

而且过不了多久洛天依就会回国了,就算出现了什么问题,只要在一起,那都一定会迎刃而解的。

言和躺在酒店的白色大床上,枕着一床美梦。

手机还未暗下的屏幕里消息框一直在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”与“离线”切换,,早睡的人看不见未眠之人的挣扎困顿,这份说不清的感情最终只剩月色可窥。

后来手机还是自动熄屏了,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接收到一条新消息。


最后一场演出已经是八月中旬了,言和忙里偷闲她终于有空给洛天依打个长途电话了。

她特意掐了饭点,知道对面肯定在线,电话才响了两声就立马被接起。

“喂,天依!我跟你说,我这回去了好多好玩的地方……”

“Ah?不好意思,她现在不在这里,暂时没法接听你的电话。”电话那端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,言和猜测是洛天依曾跟自己提过的室友。

“那,她现在在哪?”言和平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“她人应该在校长室吧。”室友对她的身份也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
“校长室?”言和皱起眉头。

“对啊,她上个月扭伤了脚踝到现在都还没好,下地走路还可以,但是跳舞就不太行了,学校建议她休学半年,好好调养……啊她回来了。”室友将手机递给刚进门的洛天依,指了指手机,比了一个“你女朋友”的口型。


洛天依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,她深呼吸着接过电话,曾隐隐约约预感过这一天的到来,也曾经排练过语气声调。但在此时此刻,那些话语却萦绕在唇齿间,喉咙紧涩竟发不出一丝声响。


“你受伤了?”对方在电话里手足无措地担心起来,说话也语无伦次的,“脚踝扭伤了?什么时候的事?还能跳舞吗?休学?”

“嗯,没什么大事。”洛天依自己觉得好笑,明明是一件当初委屈到快要哭出来的事情,如今自己再次提起却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,“就快好了,没伤到骨头,休学我没同意。”甚至是理直气壮地说谎。

对面沉默了一会,随即传来了一阵打字的声音。

“怎么了?”她开口询问。

“订机票,我飞去维也纳找你,你不能没人照顾。”少女的一颗心揪疼,一腔热血上头便什么都不管不顾。

“不用。”洛天依几乎是马上就开口拒绝了。

电话又再一次沉默下来。

洛天依深呼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:“以后,都不用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言和心中预感这或许是句明知故问。


为什么呢?

为什么要分手呢?

或许因为一开始就是个错误?

洛天依回忆起第一次见言和的时候,她张扬放肆,和所有的十九岁少年是一样的炽热明亮。她被这火焰蛊惑,像只飞蛾义无反顾扑入其中。她相对于自己,更像是一场了无痕的春梦,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山洪,携这夏日的热浪而来,榨干她身体里所有的水分,让她只能紧贴着对方滚烫的心脏,如同缺氧地爱上对方。


自己在北京机场牵起她的手的时候或许便预示到了这一切,她也存了心思,暗道这段关系必不会长久,所以才敢做些不计后果,不问前程的事出来。可她没想到,小孩的爱热烈持久,如同永生的玫瑰不曾凋零。于是她便只能亲手折下那支玫瑰。

她自以为将自己剖析得干净,便能从这段感情中脱身而出。

可若非早已情根深种,又谈什么脱身呢?


“我累了。”洛天依最终还是将那些委屈不安都化作一句话。

“那……我们?”言和颤颤巍巍问出这句话。

对面没有应答,可答案两个人心中早已知晓。


一段感情能给人最好的礼物是什么。

是能够学会体谅对方。

是能够学会理解。

是学会成熟。


还有,学会放手。


维也纳和北京好远,隔了7个时区。

可能连月亮都不是同一个月亮。

20岁的言和学到了很多东西,温柔体贴和成熟稳重。

20岁的言和也失去了一样东西,奋不顾身去爱的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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